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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言枯面冷警示群芳,话藏锋转捎信亲王(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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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弘昼今儿幸至怡红院,被那黛玉琴声所动,于那绛红书房里品香弄玉了半日,其实园中却是雷霆巨变,众人惶恐不安。他于里头逍遥……外头,凤姐、宝钗、李纨、湘云、率着园中诸女都在前头房里无奈候着。待到晴雯出来说得消息,只说里头“主子有林姑娘伺候,我们不便进去”,袭人并怡红诸婢,那麝月、秋纹、碧痕、四儿、五儿等只好胡乱张罗;迎春、惜春姐妹便躲在一边人群角落里;王夫人、薛姨妈二妇度量身份,反而不便,依旧在后头厢房里;便是滴翠亭里几个女伶,也都来了;那宝琴、李玟、李琦、巧姐儿也跟都在李纨后头过来;只妙玉性情历来不合群,不曾来得;又有鸳鸯、金钏儿、玉钏儿、蕊官四个贴身奴儿在前头候着。待到枯候得半日,紫鹃抽抽噎噎、狼狈不堪的出来,并两个小丫头抬扶着一身凌乱污浊、凄凉凉、湿漉漉、惨兮兮、云鬓散乱、玉面如纸、娇躯微裸、通体羞红的黛玉……众人不知里面究竟,自然以为是被弘昼奸的死去活来,想着这黛玉冰清玉洁,素来性子高傲,亦有今日,也是别有一番悲戚。只是当此之刻,众女亦是无从安慰,只凤姐吩咐几句:“好生照料着……送点暖汤去……”也就是了。

却道,园中众女历来知晓礼仪德行,懂得“回避”二字,今儿齐聚怡红院却又所为何来?

原来,自那日弘昼正红旗门人将军勒克什来报信,捉得柳湘莲、搜出白玉镯之时,弘昼便已心下不快,疑窦丛生,积累了一腔子阴冷怒火。虽未曾疑心到旁的,却总以为园中如此多事,尤是迎春、惜春姊妹遭罪可怜,必是那秦氏可卿暗藏机心、挑惹是非、乃至勾通内外、多有不轨。

以他本来想头,园中女子之间争风吃醋、暗地里斗斗心机,说到底,求得无非是“谁可以被自己多多临幸淫乐”这一条,也算是别有一番趣味。但是若是一味阴谋害人,荼毒了园中女儿家,将个大观园弄的乌烟瘴气,生死渺茫,却是不许。这迎春和贾琏私相通信之事,他早已差人八百里快马,去黑龙江大营里细查,一路追究下来,贾琏却是对此事懵懂一无所知,分明是有人伪造书信,冒充“贾琏”,勾引着迎春要犯下惹自己生气、照着处置尤三姐的例去处置的死罪,这份用心,却未免太过恶毒。而那迎春虽幼年失身于贾琏,只是到底是闺阁里被长兄乱伦强暴,亦是个可怜人;又是兄妹一场,那份子亲情挂念,怎么想来也算是“情有可原”。何况迎春虽不能将处子童贞奉给自己享用,但是自入园为奴来,也算是安守本分、惴惴小心。她又被自己奸了几回,一对玉峰搓弄过自己龙根抽插,几许幽谷承受过自己糟蹋蹂玩,怎能没有点枕席之情,弘昼心头早就想搁下了,小惩大诫也就罢了。

又是前日里,不成想来,那惜春幼儿小丫头,竟耐不得自己“冷而不视”的苦恼惊惶,居然来顾恩殿里,说是“献图”,其实逗引自己,求奸求辱。她小小年纪,幼稚娇俏,外头一身雪袄,里头却只穿了一条贴身小内裤,连小肚兜都未曾穿得,那一份百转千回、用心至纯、童体无瑕、粉纱稚发,明是说“羡慕情妃,求恕姐姐”,其实竟是学着大人,要用身子淫娱求自己宽恩。弘昼又哪里能忍,虽未忍心真插到里头,当真奸破了她十二岁女孩之贞操下体,其实那搂抱搓弄,淫玩亵渎、糟蹋蹂躏、任意妄为、撒播云雨、玷污折磨,也算将个小幼女奴辱玩了个透彻……瞧着惜春一双明目、两汪泪眼、碧纱妙寰,哪里还肯怪罪她们姊妹。便下了旨意,只说查抄紫菱洲之事已毕,命她们搬回紫菱洲去。

只是对那情妃可卿,弘昼本也只是疑心她和外头太监勾结,设计暗自害人,才有白玉镯外流之事,连那“贾琏”的书信,十有八九也有她勾结外头太监唬弄的,却总不敢信她当真敢犯下万死之罪,和戏子私通奸情。

哪知道今儿一早,自己正红旗门人,现骁骑营管带勒克什又进园子,一开始还支支吾吾不敢说,是自己冷冷逼问之后,才无奈跪地说,那柳湘莲初时还不肯招认,到底挨不得军中五刑,实在打得死去活来之时,却招认说自己进园子演戏,自持风流俊雅,眉目传情,却其实和园中情妃可卿有一段苟且之事,通奸已久。那情妃要自己禁口,一是赐了自己许多珠宝玉器,其中就有那对玉镯;二是竟一力撮合自己和园中尤三姐之好事,只为拖人下水好替着关防联口;还说只要自己伺候得好,口风也紧,过两日还可将尤二姐一并给自己奸玩逞欲。

弘昼闻言,当真是气的三尸神暴跳,连三府里内侍御林军都不及通知,只命勒克什带着正红旗亲兵,进得大观园来,封了天香楼,要抄检里头可有私通证物。自己一腔怒火,无处宣泄,又不愿意当面大发雷霆,被人暗地里耻笑了去,才怒冲冲来外头散心,只为心中恼恨那可卿,倒干脆来怡红院来看迎春惜春姊妹搬家解闷。听到怡红院前头竟是隐隐有琴曲悠扬,才过来瞧瞧。如此,才有了今儿黛玉遭淫玩之事。

只是园中闹得如此纷扰不堪,那可卿回天香楼去,兵丁也不阻她,却道“可进不可出”,将可卿、瑞珠、宝珠一干人等便锁拿软禁在天香楼里,一通抄检彻查,将天香楼里书信、饰品、衣物、字画倒抬了几柜子出来,一时嚷嚷“找到男人衣裳”了,一时叫喊“寻找信件证物”了。园中一惊三惶,已经是沸沸扬扬……众女奴未免惶恐不安。那一等子宫女、太监、丫鬟本最是会传谣言、嚼舌头,才大半日已经流言纷扰。自然有人传说“情妃私通戏子,主子已是震怒,只待查实抄检了证据,要当着众人的面,叫正红旗的兵丁轮流奸淫情妃,一直到奸死为止……情妃下头瑞珠、宝珠等无论知情不报还是串通一起,都是一并处置”;也有人说“连那尤家小妹也是被冤枉的,只是情妃拿来顶缸,如今查出来了,可怜尤家小妹已经没了下场”;自然,也有人说“混没的事,便如那日抄检紫菱洲,一样气势汹汹的,主子还是饶了迎丫头,这回只怕也是如此……”;更有人言之凿凿“连素日里和情妃亲近的都要处置”,自是指尤二姐、探春等人。

园中只才半日,已是人心惶惶,凤姐等初时还掌得住装作没事人,只是一上午过去了,情妃进了天香楼也没个动静,连“究竟如何处置”都没个音讯;她思忖再三,也只得寻了李纨、宝钗、湘云、探春等来,只说“我们何不去见见主子,为情妹妹求个情也好……大家姊妹一场,也是亲戚一场,总不好见死不救,让她落得尤家小妹那等下场。便是主子恼怒,也顾不得了”。宝钗虽心下以为不妥,只是她如此说话,到底也无法驳回,众人便都约齐了一并来怡红院里,想见见弘昼,求个消息。却哪知弘昼为黛玉琴声说引,进书房去逍遥了……众人也只能候在外头。

直到此刻,见紫鹃同黛玉回潇湘馆去了,众人面面相觑,到底是鸳鸯、金钏儿道:“诸位妃子、小主、小姐、姑娘且在这里候着,我们几个进去伺候,听听主子怎么说才好。”还是四个贴身奴儿进书房去。

四女到了书房里头,却见弘昼已是独自穿了衣服,坐在里头发呆,只是明显适才云雨过,那衣裳边角尚自有些散乱罢了。四人贴身伺候弘昼已有多日,眼见这主子今儿烦闷,只玉钏儿仗着年幼天真,弘昼也一向少折辱她,便忙上去替弘昼打理衣襟,蕊官却福一福,轻声进言,只道园中诸女,都在外头候着,“看看主子有什么吩咐”。弘昼听了亦只是冷笑。

还是鸳鸯和金钏儿心细,看出来弘昼心头不喜欢,那金钏儿度量着软软进言道:“其实也没什么,是……袭人姐姐说,天气冷了,怕主子心头凉不痛快,晚上该用个锅子才是……凤妃已经备了一个烫烫的野鸡崽子锅子,却是个景泰蓝内外两层内造的,便是园中也只有一套家生,只不知道主子晚饭在哪里用,才过来问问……她们好端过去……主子……您想怎么着,便怎么着,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只管吩咐奴儿们为您张罗就是了。这屋子里闷闷的,却有什么可留的?”

弘昼倒也难得一晒,知道她说的要紧的还是“你想怎么着,便怎么着”这句,又是劝自己“闷闷的,却有什么可留”,才点点头,命四女跟着,自己出到前厅来。地上是已经跪倒了一片,一片莺莺燕燕、起伏不定问安声。

弘昼本来不想搭理众女,此刻倒改了主意,便在前厅那正位一张太师椅上坐了,让众女跪了抬头,却不曾叫起来。袭人自忖是怡红院里侍奉,便已是端上热茶来。地上凤姐等才要开口说话,弘昼已是挥了挥手止住,淡淡无味只道:“你们无非来招我心烦,问秦氏的事……事体并未明白,如今也说不上如何处置。待等勒克什抄检了天香楼里,看看有什么违禁的物件再说……”想了想,便是挑刺,才对凤姐道:“凤哥儿,你这个当家人也不经心,那林妹妹身子不好,又如何伺候得好?也该好好请个太医来瞧瞧才是,那寻常太医都是混饭吃的庸才,可以寻个典正太医来瞧瞧……”

王熙凤不想他一开口,倒说的是这桩事,也只好低头应道:“主子责的是。林妹妹也是可怜见的。只是我等不过是园中禁脔,要请太医进来瞧,也要三府里差事……便是劳累主子门下大人们请来,也是个从九品冠带大夫。主子您明鉴,我们是哪台面上的人,怎么请得动典正太医,那是不奉旨不替人看病的。昔日里便是府里老爷、老太太,也要下贴,重金卑词相邀才请得动,林妹妹只是个……”她红了红脸,却也不知如何说下去。

弘昼点点头,依旧是淡淡道:“既如此也罢了,那便回头和冯紫英说,是我的意思,送我帖子去,请太医院典正……嗯……那吴谦吴太医,特来瞧瞧。便说是本王有礼拜上了,园内侍女有恙,请太医提点,指教岐黄……该调养便调养,该用药便用药……林丫头身子不好,也该一气好好吃几剂药去了根才是。”

满地女儿家听他如此云淡风轻,只说着黛玉身子,绝口不提天香楼之事,反而觉得身上毛毛的。只那湘云却是天性调皮娇憨的,又和黛玉要好,只是近日里身子不好嗜睡,今儿难得有精神过来,见弘昼关照黛玉,总以为是弘昼适才定是取了黛玉元红初贞,正得快活,有心要逗弘昼开心,便勉强笑着答话道:“这是林姐姐有福,得主子关照了……想来有主子庇佑,那病便再不要紧的。”

弘昼却是心绪不好,正没处发作,听她凑趣,反而冷冷一哼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乖嘴了,又怎么知道我是要关照林丫头?……是了,便是如今就告诉你们,潇湘馆里林氏黛玉,本来进园子赐了个小姐位份的,该和妙玉、李纨几个一气,嗯……刚才里头我已经和紫鹃说了,林丫头……伺候的不好,未曾如意侍奉主子,要罚……便降为‘姑娘’位份。”

众女不由一愣,想着适才黛玉才被抬出来,总是奸了辱了玩了弄了。以黛玉之天姿仙貌,便是不愿意的,主子玩的是个强暴意头,想来亦是快活的,怎么竟说个“伺候的不好”

“未曾如意”,若说园中“降位”倒是头一遭,眼见弘昼是心情不好,到处挑刺,也只能低头称是。

弘昼满腹不快,冷眼四下扫视一番,瞧着地上一群女儿惶恐,其实也是一般儿可怜可爱。却也不知是个巧宗,一片莺莺燕燕里,只是一个冷眼,瞧见那角落里跪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身量未成、童稚依旧,只穿一领粉红色绣花小褂袄,头戴一朵粉色宫花、点了一串珠花、戴了一个银色铃铛项圈,虽然只是个身子未曾长成的小女孩家,也不知怎么的,此刻瞧来,有那一般玉骨冰肌、仪态动人、竟恍惚宛若天人。非但有着幼龄女孩那一等童稚清纯、娇嫩玲珑,瞧着眉眼、口唇、体态,竟是个道道地地的小美人坯子,只怕再过几年,竟是不让园中几个绝色。此刻怯怯生生跪在李纨身后,却也瞧得见胸前微微浮起一小段少女初春妖娆,那一分粉雕玉琢,气质娇贵,倒似宝钗,柳腰儿纤细,眉梢儿娇俏,不让黛玉,饶是弘昼品香尝玉,用过多少女孩子的身子,竟然此刻瞧着,也是心里一荡,刚才的“降位”话头都快忘了,心理竟是情动……只是远远望去,这小女孩唇红齿白、鬓修颚润,眉宇间略略有几分蘅芜风韵,便知是那宝钗的堂妹宝琴,一向跟这李纨读书的小幼女,少出来走动……不想今儿偶尔一见,竟是如此动人。

他一时看呆了,众人本在跪着候着他训斥吩咐……倒有几个机敏的觉着了,只是主子要瞧女孩子,也没个好咳嗽作怪的,只好低头由得他。只是这弘昼心头到底有事,亦是在等那抄检天香楼的消息,今儿却纵情不起来,心中也为可卿之事烦闷。他又环顾满厅,见众人不语,又四下扫视一圈,见李纨也在,仿佛不解恨,便回了回神,接着原来话头只道:“既然降了位份,要有降位份的规矩……给你们定位份分尊卑,也是给本王娱性取乐的。她本是小姐位份,和李纨你是一般位份……如今降了,自然要受辱……回头李纨你等她身子好些,定要去玩玩她身子,折辱她,命她伺候,让你快意了……你不要信口胡答应,回头本王要查的。”

众女听他竟是如此吩咐,不由大窘大羞,李纨已是唬的磕了个头连连称是,想想这般静默却是不该,怯怯回道:“是……奴婢等怎么敢轻忽……”寻思了弘昼心思,又凑着弘昼之喜好,勉强想出些淫词道:“林丫头……年轻漂亮、身子风流、体态也动人心……如今主子降她位份,她便亦成了我的下等性奴,既然主子有赐,我定借了主子的光,回头……好好玩她身子。这是她该当的,也是为主子遥相取乐用的……我不敢轻忽了。只是李纨不敏,风月事上所知不多,主子即说了上位该辱下位取乐……不知可否容我回头和……妙丫头说说,让妙丫头也去辱玩一番……她们两个本来要好,搅和一起才是有趣……主子以为……?”

弘昼“嗯”了一声,听到“搅和在一起才有趣”几乎忍不住笑了,算是表示答得还是满意,品一口茶,倒是自嘲的一笑,才道:“你们即都来了,说林丫头的事,也是说你们的事。你们进园子为奴也有一段光景了,论起来,你们以前不是侯门千金小姐,便是大家子媳妇儿……哦,自然了,还有那一等丫鬟下人,如今一气儿做了本王侍女性奴。今儿倒要问问,是否……唵……觉得委屈了?若委屈了,也径直说说……”

他说的虽是淡淡的,却字句里皆是刀锋,底下何人听来敢不惶恐,一应诸女面面相觑,知他必是以为可卿之事着恼,在这里牢骚,个个连声“奴婢不敢”,李纨适才答了话,这会竟然也乍了胆子,忙不迭回一句:“主子……您说这个话,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了……主子宽恩,才有我们今日……否则,以奴婢等家族之罪,早该受了姘刑,发往远疆……再说主子的恩德……我……”她越说越是情动,竟和往日里不同,跪行着爬进几步,泣道:“主子的宽恩大德,我说不尽。旁人怎生想来,我也顾不得,只我……能为主子之奴,供主子淫乐一二,莫说什么委屈,就是磨成了粉,也是不够报答主子恩情一二的……”

弘昼一愣,转念便知她在说的是儿子贾兰,想想若非自己,那贾兰虽是小孩子,毕竟是贾府正牌子男丁后裔,该杀也必要杀了,就算是法外开恩,看在他母亲供王爷淫乐的面子上,也该阉割了送进宫里去伺候,自己大笔一挥,非但没杀没阉,反而赐了个出生读书,旁人不论,这一个李纨,这份感恩戴德,恨不得化在自己身上的心意怕是真的。

他扫视众人,一时也辨不得园中诸女心里是何想头,总觉得只因可卿之事,怕不是有人在背后耻笑自己,不由叹息一声,连吓唬吓唬园中诸女,聊以宣泄满腔子愤懑的心都没了,摆摆手道:“罢了……你们感恩也罢,知耻也罢,心里头有什么妄想也罢……只告你们,古人说,万恶淫为首,论行不论心,论心自古无良人。所以本王不计较你们想什么……本王善性,一向待你们也是和气,锦衣玉食、花团锦簇的,想来反而倒让你们有些忘形了,居然敢和那下三滥的戏子往来……今儿再提点你们几句,为什么本王不计较你们想什么呢?因为你们身份使然……平心而论,要单讲姿色身段、气质容貌,模样体态,乃至学问性情……你们中自然几个不错的,只是无论如何,凡事有大体统小情趣,这大体统便是,你们进了园子,便是本王之奴,从身份上论起来,连个人都是不能算的,说穿了,便是猫儿狗儿,又好比那一等古董玩器……你说一个玩器,便是如何精致典雅,千娇百媚,也是个器具,便是个猫儿狗儿,又哪里来人管它们想个什么?所以,只告诫你们,想什么也就罢了,若做出一点半点不如本王意的……便是个玩器,本王淬了也就淬了……若真以为本王只有个笑颜,没个脾性……回头,定做个样子给你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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