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私心(1/ 2)
谢岑其实之前是并不知道前两日陈使团中有宫女暴毙一事的,而当雍黎坦然地在他面前将这一事情说出来地时候,他却有些恍然大悟地感觉,这个消息确实是与他知道的那些相契合了。
反倒是雍黎的这样毫不遮掩的坦然和信任,让谢岑觉得有些动容,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觉得仿佛她心里的那点给自己打开的透着微微朝阳般的暖光一样的缝隙,慢慢地张了开来。他期待着,那缝隙最终会给自己一个可供自己全全然然走进去的一条道路,而那条道路,也只是留给自己。
“是。”雍黎道,“你的猜测其实也很有可能,但是前两日宫里发生的事情有些细节,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我是亲身在那些杂乱的局势中经历过的,或许那些暗中的不知何方的布局手段,还很有几分是针对我而来的,我能亲身体会到一些可能从旁观者角度看不出来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对前两日宫中发生的事情,真正知道的情况有多少,。有些事情在我的立场和身份来看本不是我能跟你说的,但是我仔细想想,还是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坦然地告诉你。也是有点我地小私心,希望能得你的角度立场看来的,而我可能会忽视掉的一二点拨。”
雍黎将宫中发生的两次刺杀皆详细地说给了谢岑,包括她自己对两次刺杀的局面的分析,以及宫宴上的异常,和后来在灵桂宫外小花园里面发现的“沈妤”与许儋私会的等等几乎所有的不同寻常之处都一一分析给了谢岑。
谢岑听到中秋宫宴上,那个陈国副使刺杀的最初目标其实是雍黎的时候,目光冷了冷,随即恢复如常,只是沉思间不免脑子多转了几个圈,筹谋得更多了些。
而当雍黎说到沈妤在宫宴之上一舞之后昏倒,被送去灵桂宫医治,但却又有另一个沈妤与使团中一个副使在花园私会的时候。谢岑才算明白了雍黎的那个猜测,当日宫中有两个沈妤,若那个跳舞之后昏倒的不是真的沈妤,那在花园中与那个副使私会的却未必没有肯能不是是真的沈妤。
雍黎之所以想要调查那个暴毙而死的侍女,想必是怀疑和婉公主的替身之所以能随时隐藏身份,而能不被人发现,必然是以和婉公主身边的侍女的身份为遮掩的。
“若真如你所猜测的,那个冒充沈妤行刺杀之事的刺客的身份被你们压了下去,陈使中除了真正控制刺客的那方势力,其他应当是没人知道死的不是沈妤的。那么以暴毙的侍女为遮掩,送那个真正的沈妤出宫的人,定然是知道刺杀贵国陛下的不是沈妤。”谢岑道,“但是你可曾想过,若那人是真的想让和婉公主以刺客之名死亡,又笃定你们发现不了刺客的冒充身份。那他又何必费劲心力,将真正的沈妤又送出宫去呢?为了以绝后患,直接将人杀了便是。”
“我说的这些也只是我的想法,你若想多确认一下你自己的猜测自然是最好的,到底也更周全些。”谢岑道,“我那边你放心,我会看好沈妤。你若想见她,随时派人来给我传个信。”
雍黎是相信谢岑的判断的,真正的和婉公主沈妤,应该就是如今被他控制的那个,不然以他的性子,如何能表现出这般笃定的态度?
“嗯。”雍黎点头,她方才一直在思考,突然又想起,她自己早怀疑陈使团中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便是那个许儋,只是她没有证据来辅证。
没有证据本应该是个让人纠结的事情,但雍黎却觉得,创造证据未尝是个困难事,于她而言,大约还是个能做得十分得心应手的事情。
“你觉得我若是将那个刺杀未遂自杀身亡的和婉公主,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和婉公主,这么一个消息放出来,会有什么影响?会走出什么新的局面来?”
雍黎本是自己默默盘算的,但目光落到谢岑身上的时候,却似乎不受自己意识控制一般地,就将自己心底地盘算脱口而出。
她这几句话仅仅是征询意见地语气,却未尝没有带上一丝笃定。
谢岑当下就明白了她地意思,笑道,“是个好办法,你但可以试上一试。”
“你觉得不会有什么错漏?”雍黎正色看他,觉得有些诧异,这并不像是他一贯谨慎地态度。
“你盘算了这么一会儿,可曾盘算出什么疏漏之处来?”谢岑也看着她,笑道。
雍黎摇头,“确实还没有……”
确实这事即便传出去,也是她铺出来地一张大网,只要在这张网地范围内,也都是她可控制的局面。
但是她会有那么一点担忧的却是,万一在这张网之外横生了她所不能控制的枝节,到那时这相对大胆的决定做造成的局面,大约还不如如今这般稳定。
“和你一般,我也未曾想到什么疏漏。”谢岑道,“你大可大胆地去试一试,你担心的最多不过就是消息放出去之后,会搅动出一池子浑水,但造成的后果不过就是局势不如如今清明,也不如如今稳定。但是须知不破不立,也许是豁然开朗的局面呢?”
“你说得倒也有点道理。”雍黎笑道,“只是我若要去做,大约还得等宫里的消息传回来。”
马车摇摇晃晃地已经到了璟王府正门,正门看过去璟王府一切如故,看起来并没有丝毫损毁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公主府大爆炸的影响。
雍黎不用看窗外景状,也知道已经到了,马车缓缓停下的时候,她推了推靠着车厢假寐的谢岑,悄声道,“我到了,你怎么回去?”
谢岑看着她不说话,雍黎又催问了句,“我下车后,马车会从偏门进府,你怎么离开?”
“我自有办法。”谢岑朝她道,“你先下车吧,不必担心我,避人耳目离开,我有的是办法。”
雍黎撇撇嘴,当真就不理他了,自己下车离开了。
自正门进去,老管家便已经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殿下回来了?王爷没跟您一起回来?”
“陛下留父王在宫里,估计会多待几日,你若有要事,可让人传话到宫里。”雍黎一向不过问她父王的事情,她父女二人之间习惯性地各自负责自己地事情,虽没有明确的界限,但其实多年习惯积累下来足够他二人心照不宣地各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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